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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话坍塌又岂在朝朝暮暮?老早就注定了

2017-10-19 浏览:2916 评论:0

文|女青鲶

图|网络

这两个星期,人们一直在说,让日本人引以为豪的工匠神话坍塌了。

去年5月,三菱和铃木汽车的高管分别因油耗造假事件道歉、辞职;

安全气囊领域世界领先的高田公司,由于贯穿8年、导致1亿多辆汽车被召回的气囊问题,于今年6月宣告破产;

在被曝出位于神奈川、栃木、福冈3县的5家工厂内负责组装线检查的质检人员无相应资格后,本月,日系三巨头之一的日产汽车召回了120万辆汽车——

不过,这些并不是战后日本赖以生存的制造业跌落神坛系列事件的结点。

就在本月,日本第三大钢铁企业神户制钢成为了新一轮丑闻的主角。公司承认他们篡改部分铝、铜制品出厂数据,冒充达标产品出售的行为已经持续了十余年之久。

流向市场的以次充好产品直接波及了500家客户企业,遍布汽车、飞机、高速列车、潜艇、航天,甚至包括日本自卫队武器装备在内的多个领域。而其中一些问题产品到了交易对象手中又被再次加工并出售,间接波及的范围无法估量。

将目光转向大车圈,日本汽车品牌雷克萨斯、丰田、日产、英菲尼迪、本田、马自达、斯巴鲁等纷纷中招,美国的通用汽车和福特汽车同样是神户制钢的老主顾。虽然铝、铜制品强度不达标是否会导致安全隐患不能一概而论,但它对产品耐久性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。

我查阅了神户制钢《集团简介2017》中的铝材料用途,和汽车相关的主要在汽车铝板材,包括丰田、本田公布的部分车型引擎盖、车门及周边等;汽车热交换器,例如水箱散热器和空调散热器等;汽车保险杠、防撞梁以及汽车悬架装置。

铜材料的主要用途是汽车用接头。

其中,最有可能给驾乘者、行人带来安全隐患的是由神户制钢铝材料制成的汽车防撞梁、悬架装置和保险杠。被造假的强度数据会直接影响到零部件在外力作用下抵抗变形、断裂等破坏的能力。

根据《朝日新闻》的报道,这并不是神户制钢第一次造假,旗下企业的类似丑闻还有很多。

比如早在2006年,旗下两家制铁所就被曝光排放废气数据造假,其中一家采用这种手法已有30年;

2008年,神户制钢的一家子公司还被爆出违规丑闻,直接将未经日本工业规格规定测试的钢材发货;

而在去年,其另一家子公司的不锈钢钢丝又被曝出强度数据造假,并长达9年。

日本立正大学经济学院教授苑志佳认为,造成这一事件的原因在于“虽然工业制成品技术革新日新月异,但供应商们却越来越跟不上龙头企业的节奏。”

换句话说,我们与其担心神户制钢未来的命运,不如深思在数轮事件的连续发酵后,曾在消费者心目中几乎等同于优品的“日本制造”,是否还站得住脚?拿因坚持“匠人精神”拒绝在华国产而收获了一众拥趸的雷克萨斯来说,其口中的“不国产”理由又是否真的成立?

白岩松曾在他的《岩松看日本》里这样写道:“中国人做事情常说的一句话是‘差不多就行了’,恐怕日本人是不敢说的,他们是差一点都不行。”对于产品质量的极度苛刻,是国人长久以来对于日本这个国度的定式观念之一。

这些年来,无论是在日本企业的自我宣传中,还是在国人的口口相传里,“匠人精神”几乎与日本工业、手工业、餐饮业等各行各业画上了等号。

早年去日本旅游时,导游还一再强调过,日本消费者对于假货、残次品是零容忍率。

也正因为如此,接连数次围绕日本制造业曝光的重大负面事件委实让人唏嘘。

但实际上,日本企业的大面积溃败早已经显露端倪。

拿《财富》世界500强榜单来说,2017年的最新数据显示,美国有132家上榜公司,中国115家,日本只有51家。然而,若是将时间的指针拨回到1996年,日本上榜公司有140家之多,仅次于美国。在史称的“失去的二十年”过后,日本经济似乎也没能回归正常轨道。

神户制钢也不例外。

1990年日本泡沫经济崩溃后,神户制钢从事业的高峰期跌到了低谷,即使到了前两年也依然处于经营赤字。如何才能消灭赤字?神户制钢“顺理成章”地开始了偷工减料之路。

前几年我在读《菊与刀》时,透过书卷看到了一个这样的日本人形象:他们信奉“耻感文化”,以“耻”作为行为规范,非常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评价。然而,“耻感文化”更多的是靠外部约束力在维系,一旦离开了这个约束的环境,他们就会逐渐迷失,甚至再也回不去。

或许正是在这回不去的经济大环境的笼罩下,这些抛弃了“耻感文化”的日本企业,开始脱离A面,走向另一个极端B面,自上而下的、十余年如一日的沉沦在篡改的泥潭中,以此粉饰太平。

而他们一直所奉行的“匠人精神”呢?也因此而渐渐丢失。在官僚体制盛行、层级分明的的日本大企业里,下级、中层改用造假的方式来实现企业对于质量的严苛承诺,似乎成为了更行之有效的方法。

那么神话坍塌,便成了必然结果。而这对于中国企业来说,同样是个警醒。

声明:本文由太平洋号作者撰写,观点仅代表个人,不代表太平洋汽车。文中部分图片来自于网络,感谢原作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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